冻寒彻骨
堆满积雪的街道
泛着黄光，叠着动物的味道
一双不断趋前的脚印
停在美丽的橱窗前
一张可怕面具
在凌乱的发丝下
骇人
橱窗内的小生命们
披着柔软且干净的毛发
对这个等着他们的可怕生物
都怕的躲起来
在草堆下
墙壁角落
也有的狂吠
吡牙咧嘴
木纳的小男孩
却与一只德国牧羊幼犬对望
良久

破烂的布袋
搜出了本小簿子
一根小炭棒
满是与年龄不符，布满伤疤的双手
轻轻的在泛黄的纸上
描述那只眼神中
能接受他的小生物

白色的毫毛
在街上缓缓飘下
店里的年轻老板
也被蜚声吵得不堪耐烦

开了门
只看见一个
戴着可怕面具的男孩
正在静静的画画
空无一人的街道
老板在门的隙缝悄悄的注意
手上炭笔的频率

停了
小心的盖上笔记
装进已经几乎不能用的布袋
拍一拍
小男孩的脸角微微一抽
似乎在笑
转身
继续在皓白的雪路上
制造路人的轨迹

小牧犬
趴在橱窗
看着他离去
毛茸茸的前爪
在玻璃上
刻写着不舍

老板摸了摸小牧犬的头
有点惋惜
什么时候
小男孩画画的时候
不再把笔记弄湿

转弯角
脚印停止
在门边看雪的老人
看着这个熟悉的男孩
微微笑了一下
男孩自然的，拿出笔记本
递过给老人

老人翻过好几面的画
"为什么不养一只呢？"
小男孩接过笔记
头低了点
坐在老人的旁边


"....我......没......钱....."

老人默默地陪伴着

一老一少

看着漫天飞雪

孤独的老人

看着小男孩的离去

看着在身边雪堆

留下两个细小窟窿

以及

笔记中
温暖的眼神